人為什么有生老病死?這是人類開始產生集體意識之后,就見諸于整個人類發展史的古老問題。在中國歷史上有很多的皇帝想要謀求長生不老,但他們的最終結局無一例外都是化為泥土里的塵埃,被時間無情撇下。
到了近現代,經過生物學家們的反復考證,原來人的生老病死早已被造物主寫入進人類的基因之中。你的樣貌、你的膚色、你的衰老其實早已被基因確定,人的生命仿佛只是一個由生到死的既定旅程,富有或者貧窮都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但突然有一天,基因編輯技術的誕生像是給人類打開了上帝之門,讓改寫人類的死亡終點,成為了一件可能的事情。
艾曼紐·夏邦杰是一位生物學家,有一天她在觀察細菌的防御機制時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細菌在抵御病毒侵害的時候,會截取一部分病毒的DNA加入自己的染色體信息庫。能讓細菌在下次遇到同種病毒時具備免疫力。這些細菌從病毒身上獲得的DNA信息就被儲存在一個叫做CRISPR的染色體序列中。讀者可以把它看作是細菌為病毒所建的檔案館、黑名單,用來幫助細菌篩查并阻止入侵的病毒。
之后,當細菌再次發現有病毒入侵的時候,他就會讓一個剪刀手帶著裝有病毒信息的CRISPR前往戰場。等剪刀手參照CRISPR的信息找到外來病毒并確認之后,他就會剪掉這個病毒的基因組,從而實現對細菌本體的保護。這個剪刀手就是Cas9蛋白。
而整個CRISPR/Cas9這一套東西就被看作是基因編輯中的工具。在整個基因編輯的過程中,CRISPR相當于是剪貼板提供基因信息,而Cas9則像是替換、粘貼,把擁有的基因信息替換成CRISPR里面的內容。這就是一個完整的易于理解的基因編輯過程。
艾曼紐·夏邦杰和珍妮弗·杜德娜因為發現了這一細菌的特質,于是二人一起被學界視為基因編輯之母。
小王是一名先天的視障人士,他由于一段基因突變導致他自打生下來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見。那么基因編輯療法就給他帶去了希望,通過將他基因中錯誤的部分剔除,換成正常的基因序列。那么他就有可能恢復視力健康。
這就是基因編輯的第一個意義,能夠治療很多因基因問題導致的先天疾病。
另外,在美國有一家名字叫做Calyxt Inc的公司,他們希望用更先進的基因編輯技術替代轉基因技術,通過定制大豆基因,開發出完美大豆進行種植,從而增加大豆的產量,同時也讓大豆更健康。
大家要知道袁隆平院士辛辛苦苦耗費六年時間才培育出優良的稻種,但如果當初用基因編輯技術來改良稻種的話,這就可以大幅縮減培育周期,讓整個培育過程更有效率。這就是基因編輯的第二個重要意義,擴充全球的糧食產量。
還有另外一件更為天馬行空的事情,在2017年哈佛醫學院的學者利用基因編輯技術將一段只有幾幀的小電影寫入了大腸桿菌的基因體里面。而且隨著這種大腸桿菌的繁殖,這幾幀小電影也會隨著一起被復制,被擴散。
對于人類歷史而言,有太多的知識都失傳了,比如說焚書坑儒就導致了很多百家典籍失傳。但如果用這種基因來儲存知識的話,只要這個生物體還在繁衍、物種沒有滅亡,那么這些儲藏在生物體基因里面的知識就會得到保留和擴散,供后來人查閱
這樣的技術是不是夠天馬行空?
但凡是一種技術,既有正面,亦有負面。為什么之前賀建奎的基因改造嬰兒被國內外學者口誅筆伐?
首先,人類基因是經過自然界調教上億年而來的產物,如果在非實驗室下對它進行修改,將會破壞上億年來物種基因的穩固,進而沖擊物種的正常繁衍,導致誤中滅亡。其次,人們之間之所以能夠互相承認,那是因為大家都是在自然規則下誕生的人類,在生物學上你和我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當基因定制人類出現時,他還能不能被視作為我們的同類?這就成為了一個倫理和道德的問題。
除此之外,基因編輯武器化又是一個不得不防范的問題。
DARPA,美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這家美國國防科研投資機構已經將“生物革命”列入旗下八大重點研究領域之一,投資6500萬美元用以基因編輯技術的研發。
在他們的規劃中就存在著一個設想,那就是如何防范經過基因編輯的生物武器的攻擊。比如說有敵人在美國投放經過基因改造的含有致命毒液的蚊子、超強耐藥性的天花病毒等等,這些都是需要防范的點。
另外,一種生物駭客的概念隨著基因編輯的普及開始出現。這里有個知識點,基因編輯雖然聽著很高大上,但是具體成本卻并不是太高,一些生物駭客完全能夠在自己家中建造生物實驗室,進行基因編輯相關產品的研發。
不同于正規的醫療技術研發機構,這些獨立的生物駭客們會更加急功近利的進行人體試驗。像是著名的生物駭客亞倫·特雷威克就在一場公開活動上,親自為自己注射了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臨床試驗的皰疹治療注射液,而兩個月后他的意外死亡卻為基因編輯技術帶去了人們的質疑。
但他的去世和大多數人的質疑并不能阻止這群生物駭客探索基因編輯技術,他們甚至對美國FDA給他們的嚴正警告聲明充耳不聞,自己開發產品,并拿自己做實驗。要知道這群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生物恐怖分子,他們可要比賀建奎甚至是傳統恐怖分子要有威脅的多得多。
人類為什么要在生物學上尋求突破?答案其實很簡單,科技的迭代速度太快,需要滿足的欲望太多,這些現實需求都已經超出了人類在生物體上的承載極限。
知識太多,于是有人尋求在大腦植入記憶芯片幫助記憶;現代戰爭強度太大,于是有國家尋求利用生物技術增加士兵的持續作戰能力;百年生命還是太短,于是有人想要剔除衰老基因獲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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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物質世界的變化太快,人類漸漸發現,我們需要自己掌握自己的物種進化節奏,而基因編輯就是為了解決這一人類發展課題而誕生的技術。
只不過,基因編輯會不會把人類推向自然的對立面,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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