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方真的尊重事實，就請開放德特里克堡基地，并就美海外200多個生物實驗室等問題公開更多事實，請世衛組織專家去美國開展溯源調查，回應國際社會關切，用實際行動給國際社會一個交代。”近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在回應美方“中國阻礙病毒溯源”論調時這樣回應。這一反駁，使神秘的、充滿爭議的美方生化實驗室再次浮出水面。同時，生物安全問題又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
圖說：德特里克堡基地 網絡圖
生物技術具有AB面，既是天使，又是魔鬼。新冠疫情徹底改變了世界對待生物技術的看法，各國回歸對生物技術雙面性的重新探討。當今世界許多國家均已將生物安全納入國家安全戰略中。
俄羅斯國家生物安全戰略
2019年9月16日，俄羅斯國家病毒學和生物技術研究中心發生爆炸并引發火災，該事故的發生倒逼俄羅斯提升國家生物安全戰略地位（《俄羅斯聯邦在化學和生物安全領域的2025國家計劃》），同時加快了《生物安全法（草案）》的頒布速度。
草案共計十六條，旨在為俄羅斯聯邦生物安全奠定國家層面法律基礎，聚焦生物安全領域主要風險，完善生物安全風險防控體制機制，并規定一系列旨在保護居民和周圍環境免受危險生物因素的影響，預防生物威脅（危險）以及建立和開發生物風險監測系統的配套措施，具有以下幾點基本特征：
第一，從法律層面規定 “生物安全”的基本概念。草案旨在構建以俄聯邦政府為基礎的統一應對生物安全的法律體系，與此同時，形成統一的部門協調機構，并鞏固立法，以建立一個確保俄羅斯聯邦生物安全的有效制度并使其發揮作用。為了完成這項任務，草案規定了“生物安全”的法律釋義，即：生物與化學應用中現存或可能對生態環境和人口的安全狀態造成的威脅。
第二，突出現階段俄羅斯生物安全問題的特性，將生物安全劃分為“直接威脅”與“生物風險”。草案明確了現階段俄羅斯生物安全問題的特性：影響人口和環境的生物威脅的識別、出現和傳播具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在生物污染的事實、來源以及有助于或防止危險傳播的因素之間建立因果關系的復雜性；在對未知生物安全問題做出的決策可能產生的后果具有高風險性；預防、檢測、監測和消除生物危害具有高成本性；最后，由于對未知生物病毒的心理恐懼，致使研究出現不確定性。
第三，俄羅斯國家生物安全信息系統破除俄境內生物實驗室面臨安全威脅。為了管理生物風險，破除俄境內生物實驗室面臨的安全威脅，俄聯邦與各聯邦政府在生物安全領域的互動過程中進行信息共享與信息互動，形成了統一生物安全領域的國家信息系統。糖心vlog官網
雖然俄羅斯對生物安全問題采用了戰略重視、立法保障的高規格措施，但在解決生物安全，應對生物威脅等復雜問題方面仍存在現實性問題與障礙。其原因在于，草案本身尚未明確生物威脅清單，生物安全風險管理模式不夠詳細，實驗室管理法律法規相對缺乏，俄政府的管理權限也較為模糊等問題。因此，俄羅斯于2020年對草案現存問題提出了以下解決方案：制定生物威脅清單，明確生物安全威脅生物威脅形式與類型；細化生物安全風險管理模式，以減少公共生物安全風險；明確俄政府的管理權限，有效管控生物實驗室風險。
綜合來看，俄在防控生物威脅方面的戰略措施是將生物安全管理作為改革的關鍵，利用制定生物風險清單，通過風險形式與類型評估與分級，明確政府管理權限，將監管與預防放在危險生物實驗室上，以達到減少公共生物安全風險的目標。
日本生物安全立法體系建設
日本作為世界生物立法最早的國家之一，在法律監管方面一直由首相、內閣，日本科學委員會、科學技術政策委員會、外務省生化武器禁止條約室等部門統一協作。
日本于2019年將生物戰略列為國家戰略，并規劃2030年成為世界先進生物經濟社會。可以看出，日本將生物技術視為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在實施戰略的同時，日本以生物安全防控為基本要素，以法律保障為首要條件，開展生物安全立法體系建設，在《禁止生物武器公約》的基礎上形成了六法四條例的生物安全立法體系，其中包括：《傳染病法》《檢疫法》《新型流感等對策特別措施法》《植物防疫法》《家畜傳染病預防法》《實驗室生物安全指南》以及《重組DNA實驗指南》等。
生物安全立法只是日本推進2030規劃的首步，完善的生物安全體系還依賴于立法體系和配套措施的建設。
我國構建生物安全保障體系
應對生物安全風險、保障人民生命健康、維護國家安全方面，中國去年邁出重要一步。2020年10月17日，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二次會議表決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生物安全法》，將自2021年4月15日即中國第六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起施行糖心vlog在線觀看。該法明確了生物安全的重要地位和原則，規定生物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
另一方面，俄羅斯、日本在生物安全領域的法律規制及相關實踐經驗，對我國提高生物安全治理能力不乏借鑒意義。
我國應在《生物安全法》的框架下進一步明確 “生物安全”法律釋義，構建“識別、警報、監測和消除生物風險”的生物安全系統，加強對危險生物實驗室閉環管理，及建立分層級風險管理系統以應對生物威脅事件。在提升生物安全治理能力，構建完整的生物安全保障體系的同時，更需要加強域外合作，關注未知領域的生物和環境安全，構建全球生物安全共同體。
（上海社科院法學研究所區域經濟一體化法治研究中心秘書長 孫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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